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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只愿意为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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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正熙一行回到对岸,盥洗已毕,换了衣服,随即抽了几张新印好的伪钞带在身上到九爷的居所报到。

    九爷住在山脚下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里面很多排平房,院子的一角有一幢两层楼的小别墅,就是九爷起居之所。

    胡正熙向站在门外站岗的马仔点头打招呼,马仔说:“九爷正等着你呢。”

    胡正熙等五个人进入别墅,来到九爷的客厅。

    九爷坐在沙发上,并不抬眼看来人。他面前的茶几上满满当当,摆着胡正熙这次带回来的伪钞。

    胡正熙站到九爷身侧,恭恭敬敬喊了声九爷。

    “哟!这是怎么了?过刀山还是过火海了?”九爷冷眼打量着胡正熙,语气里也满是讥讽。

    郑贵财插话道:“九爷……我们被炸了……”

    “没让你说话!”九爷怒喝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郑贵财低头禁声,和马仔们一同退出,房间里只剩下胡正熙和九爷。

    “胡正熙胡爷,你越来越不好管了!”九爷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说,“一个多月不见你人影,你想怎么着?”

    胡正熙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站在那里,陪笑道:“九爷……主要是因为正浩……我就这一个弟弟……”

    “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我早就收拾你了!一再告诉你不要和警察作对不要和警察作对!你倒好,还去绑架警察亲属!结果怎么样?两败俱伤!四十多的人了做事还这样,怎么服众?”

    “九爷教训的是……”

    “现在,你在那边都上了通缉令了,你还敢再回去吗?”

    “请九爷放心!离山那儿没那么危险。”

    九爷语气和缓了下来:“还是过一阵子,避避风头吧。”

    九爷坐了下来,也招呼胡正熙坐下。

    胡正熙看九爷并没有真正生气,就坐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将几张伪钞递给九爷。

    九爷接过端详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不错,确实是很逼真,居然可以骗过C类验钞机!这一批,完全可以拿到金三角使用。为什么我们印的就不行呢?”

    “我今天想把这个人带回来,可是这人太拧,死活不来,想和他来硬的,没想到他竟然带了炸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只好放他回去了。”

    “这就对了!对有技术有本事的人,一定要尊重!要智取,不能硬来!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九爷您打算……?”

    “再过一个月吧,你再去一趟离山,尽量把这个人请回来。我听说,这个人得了挺严重的病,不知道现在治好了没有——”

    胡正熙吃惊地问道:“九爷您认识他?”

    九爷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我已经打听过了,从你给他下了订单,我就找人打听了。趁着他没死,你们要把他的技术学到手!”

    “他是个病人,”九爷把手中的伪钞放下,轻抚着成堆的伪钞道:“你要注意方式,千万不要来硬的。”

    胡正熙点头应允。

    “你在外也一个多月了,这两天正好有船去东南亚,你带上这笔款子,去进批货,顺便可以散散心——”九爷看着面前的伪钞,“假钞的最大价值在于它能换回商品,而不是当成商品来卖。你回来以后再去离山,会一会这位大师,最好——不要硬来。”

    夏炎有钱了,他花了六七万块钱为自己添置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和全套行头。

    在郊区公路上练了几天车以后,夏炎在一个傍晚骑着摩托车进了城。

    这天晚上,费泽雅下班之后换上骑手装,在酒吧外面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刚发动了引擎,就看到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离费泽雅还有一段距离时,骑手猛加油门,将前轮高高抬起,只有后轮着地向前行驶。眼看将至费泽雅身边,骑手落下车头,猛踩刹车,摩托车前后两轮抱死,硬生生在地面上滑行,刚好在前轮迎头顶住费泽雅的摩托车时完全停住。骑手一身皮装,戴着头盔,与费泽雅甚是相配。

    费泽雅不知来者是谁,正猜测间,夏炎摘下了头盔,笑着问费泽雅:“还认识我吗?”

    费泽雅认出了夏炎,她笑着说道:“上次开房的钱还没给我呢!”

    “今天晚上不会再让你掏钱了!走!我请你吃夜宵——”

    夏炎在前,费泽雅在后,二人飞驶离去。

    茶餐厅里,夏炎与费泽雅相对而坐。

    “你一个星期没来这个酒吧唱歌了。”

    “我感冒了,嗓子说不出话来,昨天刚好——这一周你每天来吗?”费泽雅问。

    “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要喝一杯吗?”

    “不,我不能喝酒。”

    “不是吧?你在酒吧唱歌还能不喝酒?”

    “我是特殊情况——”费泽雅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问道:“小雪是谁?让你那么难受?”

    夏炎叹道:“她结婚了。”

    费泽雅笑了笑,淡淡说道:“没什么好难过的——”

    夏炎不解地看着费泽雅。

    费泽雅继续说道:“你比我强多了——她虽然没有嫁给你,但是你还能再见到她,你知道她在哪里,你们——只是不能在一起而已。”

    夏炎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费泽雅,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所以我说,你比我强太多——起码,她还活着——”费泽雅看着桌上的红烛,眼神里满是忧伤。“可我呢,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到哪里都找不到他了!”

    夏炎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言,默然静听。

    “我从小只喜欢唱歌,学习成绩不好,在班里年年考倒数,只读到初中就没再上学,从小就被人笑话。刚到城里的时候当服务员,也是经常被人欺负。只有他,是真心对我好……”

    费泽雅说着,眼睛湿润了,夏炎连忙递过纸巾。

    费泽雅伸手接过,轻声道:“谢谢。”

    夏炎没有接话,二人好久都没有说话,桌上烛光摇曳,费泽雅白皙的面容在黑衣红烛的映照下愈发惹人爱怜。

    茶餐厅里,回响着低沉的歌声。二人在歌声里沉默相对,久久无话。

    又一首歌响起的时候,费泽雅问夏炎:“喜欢这首歌吗?”

    夏炎从沉沉的思绪中醒来,意识到耳边正回响着王菲的歌声。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的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

    次日晚上,夏炎不请自来,又去酒吧听费泽雅唱歌。不料费泽雅在唱歌时突然回身用手掩住了嘴巴,似乎要呕吐的样子,引起台下一片嘘声。乐队只好停止伴奏,费泽雅站直身子想对现场的顾客道歉,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又想呕吐,她只好示意主持人救场。

    主持人连忙上场接过费泽雅手中的话筒,对台下说道:“抱歉,费泽雅小姐身体不适,下面由我来为大家表演一个小节目……”

    费泽雅狼狈下台,夏炎早等在一旁,他上前搀着费泽雅,关切地问:“吃坏肚子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费泽雅摇摇头,对夏炎说:“我跟你说了,我是特殊情况。”

    “那我送你回家吧。”夏炎其实似懂非懂,但他没有再问。

    夏炎叫了一辆出租车送费泽雅回家。

    看费泽雅表情十分不适,夏炎问能不能送费泽雅上楼,费泽雅没有拒绝,夏炎就搀扶着费泽雅进了单元门。

    进屋后,费泽雅顾不上换衣服就躺倒在沙发上。夏炎给费泽雅倒了一杯水,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茶几边看着费泽雅。费泽雅休息了一会儿,脸上表情舒缓了好多。

    “你走吧,我没事了。”费泽雅说。

    “那好,你好好休息——”夏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把你摩托车钥匙给我,我给你骑回来。”

    “好,不跟你客气了,”费泽雅从口袋中掏出钥匙递给夏炎,“谢谢。”

    夏炎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到底什么特殊情况?”

    费泽雅笑了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怀孕了。”

    “你?你怀孕了还去唱歌?”夏炎吃惊地问。

    “是啊,我得给孩子攒钱啊,养个孩子要好多钱呢。”

    “这个孩子,”夏炎回到茶几边坐了下来,“你想留下?”

    费泽雅没有马上回答,目光看着别处,好一会才说:“想。”

    “那……他……他是什么人?”

    费泽雅不做声。

    “人都不在了,你还要给他生孩子?生了孩子以后你怎么过?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夏炎说。

    “追过我的男人很多,但我只愿意为他生孩子。”

    “他有多好?值得你这么做?”

    “他是真心对我好,为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炎的目光在费泽雅的沙发靠背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

    费泽雅见夏炎盯着照片看,伸手取了照片拿在手里端详。

    “这是他大二那年拍的。”费泽雅说。

    夏炎伸出手来,费泽雅把照片递到他手里。

    夏炎接过细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胡正浩。

    青春逼人,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