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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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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阳光和煦,天气晴朗,闻湉在一阵嘀嘀咕咕的私语中醒来,他揉着眼睛起床,推开窗户往外看,窗户下摆着一排花盆,花盆里的植物们一.夜之间都长出了新叶。

    回来之后就没有完全的放松过,他倒是忘了这个奇诡的能力,趴在窗户上听着几盆光秃秃的植物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啊。”

    “就是土有点干,我的叶子都不光滑了。”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抱怨道:“要是能去前面的花园就好了,我们都在这个小盆子里待了几年了,翻个身都不行。”

    “是呀是呀,这个小地方真挤,我都两年没有好好开过花了。”

    可能是刚刚苏醒过来,这群花草的话格外的多,就闻湉观察,这些植物似乎大部分都比较沉默寡言,喜欢聊天说话的都是少数。

    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趴在窗户上,对下面的植物说:“那我把你们换到前面的花园去呀。”

    “……”

    下面正在热烈的讨论植物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新长出来的嫩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闻湉咂嘴,怎么个个胆子都这么小。

    他将外衣穿好,叫代福进来。

    “公子,你起啦。”代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他穿衣。

    闻湉没让他帮忙,一边自己穿衣服一边指指窗外的植物,“你让人把窗户下面的几盆花换到花园里去。”

    代福走过去看了看,奇怪道:“这几盆都是长势不好的,王叔就放在了窗户下面。”

    闻湉笑笑,“换个地方,说不定就长得好了。”

    “好,那我叫王叔去弄。”代福说着话,就要来看闻湉的脚,将纱布小心的拆开,却见先前挑破了水泡的地方,裸露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公子,这伤药真有用,你的脚好了大半了。”代福惊讶道。

    闻湉惊奇的看了看,确实已经愈合了,新长出来的肉是颜色略深的肉粉色。他动了动脚趾,试着踩在地上,也不疼了。

    “真的好了。”闻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这几次受伤,都好的格外的快。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联想到那奇异的能听懂植物说话的能力,说不定伤好的快跟这个有关。站起身走了两步,闻湉笑起来,不管怎么说,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闻湉就往院子里去。

    楚向天在院子里打拳,他穿着一身宽松袍子,袖口跟裤脚是束紧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度,闻湉走近了,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煞气。

    他从来没见过着这种带着江湖气的人,就像话本里说的那些会飞檐走壁的大侠一样。

    没有出声打扰,闻湉走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撑着下巴看他打拳,却不想楚向天忽然收住了动作,朝他走过来。

    “怎么不打了?”他还没看够呢。

    楚向天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看他,“伤好了?”

    闻湉还没彻底扭转对他的坏印象,因此对他自来的熟稔有些不适应,别别扭扭的回答道:“好了。”

    说完又有好奇刚才的拳法,“你们土匪还要学打拳?”

    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来,“嗯,不仅要会打拳,还要上阵杀敌。”

    闻湉被他说得愣住,随后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觉得他又在逗弄自己,斜着眼睛看他,“胡说八道。”

    楚向天开怀的笑起来,俯下身靠近他,大手在他头上拍拍,语气暧.昧道:“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闻湉:“……”

    挥开他的手,闻湉刚刚积累的一点好感顿时消散无踪,凶巴巴的瞪了楚向天一眼,气势汹汹的带着代福去正堂。

    刚出门就遇见了管家,闻吉带着下人似乎在找什么,见他出来就问道:“少爷看见楚公子了吗?”

    闻湉有些莫名,指了指屋里,“他在我院子里呢。”

    闻吉也满脸莫名,“楚公子昨天没歇在客院里?下人说他昨晚出去了就没回来。”

    “……”闻湉抓住了重点,“客院?”

    闻吉:“夫人说安排楚公子在客院暂住几日。”

    刚刚出来的楚向天对管家道:“昨晚闻公子跟我相谈甚欢,就留我在东院休息了。”

    闻湉不可置信的看他厚着脸皮胡说八道,气的脸都红了,但是不会骂人当着下人面动手也不雅,最后也只能更加用力的剜了楚向天一眼,气鼓鼓的走了。

    混蛋!谎话精!

    楚向天摸摸下巴,看着他怒气冲冲背影想,今晚估计连书房都没得睡了。

    还没走到正堂,就有下人来通报,说焦家来访。

    闻湉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神情更加凶恶,“娘那边知道吗?”

    “老爷夫人已经在正堂了。”

    闻湉点头,加快了速度走过去。

    到的时候,焦家众人已经在正堂里,闻博礼跟焦父在寒暄,傅有琴沉着脸一言不发。

    闻湉整了整衣冠,慢吞吞的走进去,笑道:“焦公子的腿伤这么快就好啦?”

    焦长献神情难看,但今天他过来就是为了挽回这桩婚事的,只能当一回孙子,皮笑肉不笑道:“好了,贤弟不必挂心。”

    闻湉淡淡的瞥他一眼,到傅有琴旁边坐下,用手掩着嘴实际声音并不小的问道:“母亲,他们又过来做什么?都退婚了,不会还想来我们家打秋风吧?”

    焦家众人脸上五彩分呈,但是闻湉是跟傅有琴说的悄悄话,他们听见是听见了,总不能再把脸凑上去让人打一遍。

    焦家众人只能假装没听见,倒是闻博礼皱着眉道:“佑龄,适可而止。”

    闻湉撇嘴,没有再说话,目光却轻蔑将焦家人扫视了一遍。

    焦长献在焦家乃至整个乐河镇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握紧拳头,额头的青筋蹦出,几乎忍不住就要甩袖离开。

    他旁边的焦父警告的拍了他一下,焦长献顿时就像个泄了气的球一样瘪了下来。

    闻湉在上面看的好笑。焦长献薄情寡义,一大半估计就是遗传他的父母。

    当年他们母子被设计赶出家门,傅家家产被侵占,官府求告无门,还曾经去乐河镇求助焦家,希望他们出面说句公道话,谁知焦父不仅没出面,甚至还挖苦了他们一顿。再后来,就是焦长献休弃发妻,另娶他人。

    这一家子,表面上披着清贵文人的皮,背地里做出来的事,却件件叫人不耻。

    焦家这次是来求和的,之前来过两次,都被闻书月叫人扫地出门,这次听说闻湉被救了回来,借口探望,实际上还是想要继续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