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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不许干涉本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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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王府

    练武场上有两个人影在空中飞舞交织打斗,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攻击对方,每一招下手都极为狠历,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来打斗,噌、铛、哐,整个练武场上除了兵器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外,这两个正在打斗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嘶吼声,只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攻击对方身上。

    天才刚刚亮,凌轩已经在王府的练武场上和天问练武一个时辰了,将武场上的兵器挨个耍了个遍。

    自从残疾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个练武场了,不过马管家可不敢偷懒,依旧吩咐下人将练武场上的兵器每天都擦拭得噌光亮,都能照射出人影来。

    凌轩只觉得这些兵器十分的手生,拿在手上都不太好使了,真的是太久没有练武了。

    凌轩打得正是酣畅淋漓的时候,下人过来禀告说贤贵妃来了。

    “让她等一会,本王忙着了。”

    凌轩甩下一句话,就继续挥动手中的花枪对上天问,那把花枪枪头抖得那叫一个溜,银色枪头好似一条银蛇在迅速的移换位置准备攻击对方。凌轩手腕翻转得极快,那一只花枪就像是长在他的手上一样,是他的手的延长线一样,跟随着他手腕的扭转而快速的翻腾。

    突然他一个冲刺,花枪就刺在了天问的胸膛上,他淡漠的说道:“你输了。”

    花枪的枪头刺破了天问的皮肤,扎进去了几毫米,凌轩及时停了手,花枪指着天问,凌轩的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的目光坚毅,嗖地收回了花枪,将花枪直直地往木桩上扔过去,花枪带着一股强劲的风一头扎进了那根木桩上,稳稳当当地垂直扎在了木桩上,那花枪头上的红色璎珞也跟着枪头没入了木桩,只剩一点点璎珞的尾巴露在了木桩外。

    天问的胸口流了一点点血,不过这点微小的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天问刚毅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不服气,他抱拳低头说道:“王爷武功高强,属下佩服。”

    凌轩眉毛一皱,说道:“你怎么也跟着白澈那小子油嘴滑舌起来了?”

    凌轩今天对自己的状态并不满意,总觉得自己这么久没有这么活动筋骨了,今天用起这些武器,比起以前生疏了许多,看来以后还要多加练习,为上战场做准备。

    凌轩大步跨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马管家十分清楚王爷的生活习惯,早已经在他的房间里备好了水温恰到好处的浴桶和毛巾、换洗衣服。

    凌轩一进门,马管家便连忙将门关上了,凌轩一向不需要下人伺候,他可不像那些贵公子一样,洗个澡还要几个小厮和丫鬟伺候,凌轩将汗涔涔的袍子一扔,露出了那一身健硕的肌肉,跨进了浴桶之中,他沐浴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他就已经换好了衣服,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贤贵妃得知凌轩在练武场上练武,贤贵妃即便是要在这里等他一会,她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高兴。凌轩能去练武场练武,说明他的腿不仅仅只是治好了能走路,而是已经恢复的非常好了,看来凌轩应该是已经治好一段时间了,才会恢复得这么好。不过贤贵妃对于凌轩将医治好的事情瞒着自己,贤贵妃有些不悦,这个杜凌轩,从小大到对她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从来没有像别人家的儿子一样对母亲的亲切和贴心。

    贤贵妃一个人坐着默默地喝着茶,等得有些无聊,却是没有见到夏依依过来伺候她这个婆婆,贤贵妃不悦的皱了皱眉,便问那些在身边伺候她的下人道:“轩王在练武场上没空过来见本宫,怎么轩王妃也没空吗?”

    现在天色还早,贤贵妃暗想,凌轩都已经起床了,这个夏依依该不会还在赖床睡觉吧?上次的家规白抄了?她不知道应该早早地起床伺候凌轩更衣洗漱的吗?

    那个下人支支吾吾地说道:“王妃不在王府。”

    “她回护国公府了?”

    那个下人吓得哆哆嗦嗦的,王妃独自跑去北疆的事情,看来轩王并没有告诉贤贵妃,所以贤贵妃才会有此一问,可是轩王都不打算告诉贤贵妃,自己又怎么敢告诉她呢?但是贤贵妃问起了,自己也不好说谎,他只想求着轩王现在赶紧现身,他就不用面对贤贵妃的这个问题了。

    “放肆,贵妃娘娘问你话,你支支吾吾地不说是怎么回事?说,王妃究竟去哪里了?”

    张嬷嬷在宫里训斥宫人训斥惯了的,这到了轩王府,虽然这些下人并不是她的手下,也并不归她管,可是张嬷嬷依旧仗着贤贵妃的势,当即就撑着腰厉声呵斥那个下人。

    “王妃她,她去西疆寻护国公和夏子英的下落去了。”

    “什么?”

    贤贵妃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眼眸里迸发出愤怒的火光,鼻孔因为生气也一张一缩的,她怒道:“荒唐,荒唐,堂堂王妃,不在王府伺候王爷,居然跑到战乱地方去了,她还有没有点规矩?西疆那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女人该去的地方吗?万一被……”

    “娘娘!”

    张嬷嬷明白贤贵妃担心什么,她不就是担心万一轩王妃被西昌人抓了去,若是被玷污了,那轩王头上就绿了。可是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以免那些个下人到处去乱嚼舌根,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到时候传着传着,反倒像是成了真的了。

    贤贵妃愤怒地叨叨个不停,被张嬷嬷一叫,她便立即住了口,有些恨恨的坐回了椅子上,等会凌轩来了,非得问问他不可,他怎么就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了?

    一会儿,凌轩大步跨了进来,他的发尖上还滴着水珠,那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一粒粒七彩的琉璃,熠熠生辉,他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目光深沉,那一身长长的长袍在他的身上却是正好合身。

    他进来的时候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投射下一个长长的黑影在大厅的地板上,他处于逆光中,那张脸庞便显得更加阴暗,大步朝贤贵妃走了过来。

    贤贵妃时隔半年多,再一次见到了站起来的凌轩,他依旧是以前那样的高大帅气、狠绝阴冷,贤贵妃几乎要喜极而泣,以前的凌轩回来了!

    凌轩一走过来,便朝贤贵妃施了一礼,也不等贤贵妃喊起身,就直接在贤贵妃身旁的侧位上坐了下去,长袍一撩,将长袍覆盖在自己的腿上,就连坐下去的动作都帅气不已。

    “轩儿,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贤贵妃语气哽咽,站了起来,走到凌轩的跟前,伸出来手,想将凌轩给拉起来,就像他小时候的时候,自己将他拉起来,看看新做的衣服合不合身一样。

    可是贤贵妃一见到凌轩满脸的冰霜,她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她怎么忘了,凌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他跟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疏远的。

    凌轩皱了一下眉,脸色有些不好,他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贤贵妃虽然不能像他小时候一样将他转过身来仔细瞧瞧,可是现在凌轩站在自己的跟前,比自己高出了许多,这伟岸的身材,让她觉得有些自豪。

    她哽咽地说道:“好,好,治好了就好。”

    凌轩重新又坐了下去,说道:“母妃过来,就是为了看儿臣的腿吗?”

    贤贵妃亲眼看到了,也就满足了,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说道:“母妃今儿一早醒来就听到了消息,母妃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前段时间,你来宫中都还是坐着轮椅去的。母妃以为今儿仅仅是流言罢了。”

    “现在母妃相信了吧?”

    “相信了,治好了就好啊。”

    贤贵妃感慨了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她再次端起了贤贵妃的架子,挥了挥手让那些下人退了下去,独留了张嬷嬷一人在大厅里伺候。

    贤贵妃说道:“轩儿,怎么夏依依一个人跑去了西疆那么乱的地方,成何体统?你也不拦着点,若是被人掳走污了身子,你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咱们家的颜面都要丢光了,到时候可就是别人的笑柄了。”

    凌轩冷哼一声,说道:“谁敢?”

    若是谁敢碰夏依依一根手指头,他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自己都没有得到,岂能便宜了他人?

    贤贵妃冷冷地说道:“谁敢?那西昌人都敢攻打东朔了,他们还能对东朔的王妃客气不成?他们可是巴不得抓一个王妃当作人质了。”

    “母妃不用担心,儿臣派了人跟着保护她的。”

    “那也没有在王府呆着安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轩王府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还需要她一个女人去西疆那里凑什么热闹?她去那里又有什么用?”

    凌轩有些不高兴听她在这里唠唠叨叨的,紧皱了眉头,不悦地说道:“儿臣说了,没有万一。”

    贤贵妃见他不高兴,也就不再提这事了,只要凌轩能将她平安带回来,这就行了,不过等夏依依回来,本宫省不得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马管家没有进来,在门外说道:“王爷,鬼谷子送药来了。”

    “让他进来。”

    凌轩也不想在这里听着贤贵妃唠唠叨叨地说夏依依的坏话,正好鬼谷子来了,也省得他和贤贵妃坐在这里干坐着没有共同话题。

    贤贵妃一听鬼谷子来了,面上便带上了笑容,她可得好好讨好着点鬼谷子,往后自己若是有个什么疾病,宫里那些个御医若是没了办法,还得倚靠鬼谷子治病呢。

    鬼谷子空着手走进来,吩咐了府中的下人将药给抬了进来,鬼谷子朝凌轩拱了拱手,看了一眼坐在凌轩身旁的贵妇,鬼谷子便作揖说道:“这位想必是贤贵妃娘娘吧。”

    “谷主好眼力”

    贤贵妃面上带笑,对鬼谷子没有下跪行礼也不在意,指了指下首的椅子说道:“谷主请坐。”

    鬼谷子一坐下来,便对凌轩说道:“这是第一批药,你先用着,后面等我再炼制出来,再送过来。老夫已经信守承诺了,不知王爷有没有信守承诺?”

    “本王一向都是一诺千金。”凌轩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暗暗发笑,他在鬼谷子来求他的时候,他就早已经派人去保护夏依依了,现在的这些药,算是自己额外赚的。

    鬼谷子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一大堆的药,最后都被装入了凌轩的口袋中,心里十分的不甘,可是为了夏依依的安全,他不得不做出妥协和牺牲,鬼谷子脸上的肌肉紧绷,冷哼一声,白胡须翘了翘,说道:“倘若以后老夫从依依那里得知你没有派人去,休怪老夫不客气。”

    “随便”,凌轩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完全没有将鬼谷子的威胁看在眼中。

    贤贵妃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她听明白了一件事,鬼谷子之所以拿药给凌轩,是为了要凌轩派人去保护夏依依。

    贤贵妃暗暗纳闷,保护夏依依的责任不应该是夏依依的夫君凌轩吗?为何却是鬼谷子求着凌轩派人去保护夏依依?

    “这是怎么回事?”

    鬼谷子不悦的说道:“老夫用两批药送给王爷,他才肯派人去保护夏依依。”

    贤贵妃一听,心下顿时就不高兴了,虽然自己也知道杜凌轩一向都不近人情,可是再怎么不近人情,那也不能让人抓了把柄,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夏依依好歹是王妃,他身为夏依依的夫君,应该主动派人去保护的,怎么能跟鬼谷子交换药品才去保护呢?这样看起来,更像是鬼谷子才是依依的夫君一样。

    贤贵妃虽然想说说凌轩,但是碍于鬼谷子在场,贤贵妃也只好不做声。

    鬼谷子将药送到了轩王府,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就完成了,他对于杜凌轩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抠货,可没有共同语言,当即就说道:“王爷,东西已经送到了,老夫就告辞了。”

    贤贵妃可是想着讨好这鬼谷子,便笑着说道:“谷主来了,连杯茶都没有喝上一杯这就走了吗?”

    “哼,老夫看见他就喝不下东西。”

    鬼谷子冷哼一声,鼻子里重重地出气,瞧了一眼杜凌轩,可是杜凌轩却完全没有被他的愤怒所影响,依旧淡定地喝着茶。

    鬼谷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来,说道:“不喝了,这王府的茶,老夫可喝不起。”说罢甩了袖子就要走。

    贤贵妃连忙叫住他,贤贵妃也不明白鬼谷子到底在生些什么气,而杜凌轩却似乎脾气也好了许多,若是一般人这么跟凌轩甩脸子,凌轩可是会当场发飙的,可是鬼谷子在他面前这么怼他,他却淡然处之。

    贤贵妃笑着说道:“谷主,本宫可要好好谢谢你医治好了王爷的疾,如今王爷身子也好了,本宫要重重奖赏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能办得到的,本宫就允了你。”

    鬼谷子转过身来,紧盯着贤贵妃的眼睛说道:“贵妃娘娘说话作数?”

    “哼,本宫堂堂一个贵妃,还能欺骗你不成?”

    贤贵妃的脸色沉了沉,对鬼谷子质疑她的话有些不悦,他倒是更像在质疑她的权威。

    鬼谷子脸上带上笑容,说道:“老夫想要贵妃娘娘让宗人府给夏依依消除一下玉牒,给她迁回护国公府去。”

    “鬼谷子!”

    凌轩面色阴沉,充满了怒意,恶狠狠地盯着鬼谷子,他怎么能代替夏依依做主呢?

    贤贵妃十分疑惑,说道:“谷主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拆散夏依依和凌轩?”

    杜凌轩嗖地一下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鬼谷子的面前,一把拎着鬼谷子,狠狠地说道:“送完了东西就赶紧回去,在这儿废什么话?”

    凌轩就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鬼谷子往外走,鬼谷子个子又矮,人又老,哪里是人高马大,有着一身孔武之力的凌轩的对手,几乎脚不着地地被他拖了出去。

    鬼谷子在出门的最后时刻,狂喊一声:“依依都拿到休书了,你不给她办理文牒,是什么意思?”

    贤贵妃一听到鬼谷子的喊声,浑身震了一下,休书?

    “住手,轩儿,你让他把话说完。”

    “多嘴!”凌轩懊悔不已,他以为鬼谷子会被他的气势给吓到而不会把事情说出来,若是早知道鬼谷子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就应该捂了他的嘴巴或者点了他的穴道,可是现在为时已晚,母妃已经听到了。

    凌轩恶狠狠地将鬼谷子扔在了地上,恼怒不已。自己虽然知道鬼谷子对依依好,可是没有想到鬼谷子居然会替夏依依脱离这个王府,早知道鬼谷子满心地想要夏依依得到幸福,自己就应该讨好着点鬼谷子,而不是用他的药来跟自己作交换。

    报复,绝对的报复。

    这个鬼谷子一定是不甘心自己辛苦炼制的药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手上,所以鬼谷子才会要拆散自己和夏依依。

    本想着自己瞒着大家,到时候若是夏依依回心转意了,他们两个就可以将休书撕毁,人不知鬼不觉地复合了,可是倘若母妃得知之后,真的将夏依依的身份从宗人府除了名,那将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了。

    凌轩十分恼怒鬼谷子把事情给捅了出来,他恨不得把鬼谷子给撕碎了。

    鬼谷子被凌轩摔倒在地,一把老骨头几乎要散架了,鬼谷子揉了揉疼痛的屁股,说道:“你知不知道敬老啊?”

    “不摔死你,已经是本王仁慈了。”

    鬼谷子一骨碌地爬起来,你不是想瞒着吗?老夫偏偏要说出来,他对贤贵妃说道:“首先,你感谢错了人,老夫可没有这个本事治好轩王的残疾,治好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依依。”

    “夏依依,她有这个本事治好轩儿?”

    “想必贵妃娘娘应该知道夏依依独自一人给月贵嫔剖腹产子一事吧,夏依依的医术的确很高,否则她根本就救不活她们母女三人。另外前段时间夏子墨被马踩伤了,也是夏依依给治好的,老夫在里面只是协助她罢了。老夫已经拜她为师,她的事就是老夫的事,老夫一定要为她的幸福着想,给她一个自由之身。既然轩王和夏依依达成了协议,夏依依给他医治好疾病,他就与她和离。可是轩王明显的欺负夏依依不懂事,仅仅只给了一份休书,却没有给她办理文牒,现在夏依依的身份可真是尴尬。既然他们两个都已经和离了,还请贵妃娘娘能够让凌轩信守承诺,与夏依依断个干净。”

    贤贵妃已经被鬼谷子说的这一系列的话给震惊了,凌轩的疾病居然是夏依依给治好的,自己满心想感谢的大夫居然是自己的儿媳,接着就是他们两个居然以治病为交换条件,瞒着自己和离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个居然瞒着她这个母亲,那她这个母妃在他们二人的眼中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连和离都不需要她同意的吗?

    “轩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凌轩狠狠瞪了一眼鬼谷子,真是多嘴,凌轩说道:“是”。

    得了准确的答复,贤贵妃几乎要站不住脚了,说道:“可这是皇上赐婚的,你们即便不跟母妃商量,也是要和皇上商量的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和离了呢?皇上会不高兴的。”

    凌轩暗暗苦笑道,皇上不高兴?其实自己才是最不高兴的那一个,当初自己为了重获健康,能站起来,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现在自己却有些后悔,自己就不应该答应,宁愿自己还残疾着,只要她能守在自己身边就好。

    凌轩苦涩地问道:“母妃觉得这个交易可值得?”

    贤贵妃低眉思索了一下,微微点点头,说道:“只要能让轩儿恢复健康,再大的牺牲也值得。更何况,跟她和离了,这也不算是牺牲。母妃原本也对她不满意,如今和离了,反倒是正好,你父皇那一边,母妃回宫后就劝他,让宗人府给你们两个登记一下,把夏依依从宗人府除名。”

    贤贵妃现在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神智了,现在,她反倒是满心的高兴了,夏依依一走,这轩王妃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贤贵妃高兴的说道:“轩儿啊,你也别伤心啊,反正夏依依也没有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离了也就离了。母妃给你重新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王妃啊。母后看啊,反正以前皇上给你赐了两个侧妃,你倒不如直接将若燕抬成正妃娶进府来。”

    “不必,本王不仅仅跟夏依依和离了,还跟曹若燕退婚了。”

    “什么?”

    贤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比刚刚听到他和夏依依和离的消息还要震惊,因为夏依依和轩王的婚姻,她自己原本也是不乐意的,自己本来是想要曹若燕当轩王妃的,可是皇后就是见不得她好,处处跟自己作对,故意怂恿皇上将夏依依赐婚给轩王。贤贵妃还想着挡路的夏依依走了,正好就让曹若燕补了正妃的位置。上一次轩儿在宫里说要去跟曹相爷府上退婚,没想到轩儿竟然真的退婚了。

    贤贵妃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摇摇头,紧紧凝眉说道:“不可能,我爹不可能答应。”

    “他答应了。”

    凌轩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恼怒,说道:“你不要干涉我的婚姻,不要想着去父皇那里给我安排什么婚事。”

    “可是你都已经和离了,你这后院不可以就这么空着啊。你还没有子女呢?”

    “我说了,不需要你操心。”凌轩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怒目盯着贤贵妃,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背着自己给自己安排什么婚事。

    贤贵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凌轩这种眼神,她的心里有些害怕,可是她的面上却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她也用愤愤的眼神盯着凌轩,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一个母妃应该有的威严,不能被自己的儿子给吓唬住了。

    凌轩冷哼一声,甩袖离去,鬼谷子对贤贵妃说道:“那夏依依的文牒之事……”

    “本宫也管不着。”

    贤贵妃刚刚才受了轩王的气,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鬼谷子,气呼呼地回了他一声,就走了出去。但是贤贵妃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曹相爷府上,也就是她的娘家。

    张嬷嬷刚刚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的消息给震惊了,她看得出来,轩王和贤贵妃两个人都生气了,所以在他们两个剑拔弩张对峙的时候,她就往后缩了缩,不敢去打扰他们,这个时候,见贤贵妃走了,她才连忙跟在贤贵妃的身后一起去了曹相爷府上。

    张嬷嬷也有些想不明白,曹相爷和贤贵妃一样,都很想将曹若燕许配给轩王,可是为什么曹相爷会答应轩王的退婚啊?张嬷嬷隐隐地觉得,今天还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跟在贤贵妃的身后惴惴不安地走进了曹相爷府,这个她也曾经呆了十几年的豪华的府邸。

    曹相爷府上的下人一见贤贵妃来了,都高兴地将她迎了进去,如今曹相爷府上蒸蒸日上,保持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地位,稳如磐石。可以说和贤贵妃在宫中得宠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的,女子出嫁以后都是妻以夫为贵,贤贵妃是他们曹家嫁得最好的女子,所以整个曹府上下对贤贵妃可是恭敬有加的。

    管家见她来了,连忙跑到后面去通知曹相爷和曹夫人,曹夫人火急火燎地走到了前厅,一见着贤贵妃,连忙走了过来,就要给贤贵妃行礼,贤贵妃连忙拦住了,说道:“母亲,这又不是在宫里,就无需这些个虚礼了,女儿承受不起。”

    曹夫人上下瞧了贤贵妃一眼,见她比以前身子更加圆润了,想来在宫里生活也还算是如意的,曹夫人还没有跟她说一些体己话呢,贤贵妃就连忙给张嬷嬷使眼色,张嬷嬷便带着那些下人出了大厅。

    曹夫人有些疑惑,贤贵妃平日里也很少回家,基本上都是他们主动去宫里找她,才能见到面,这会儿,贤贵妃一回来,就这么神神秘秘地将下人都遣走了,难道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说吗?

    待人都走了,贤贵妃说道:“母亲,为何会答应了轩儿的退婚?”

    曹夫人就更是疑惑了,“退婚?什么时候退婚了?”

    “你不知道?难道是轩儿欺骗了我?我刚刚在轩王府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私底下跟夏依依和离了。我想着要他将若燕抬为正妃娶到府上,可是他告诉我说他已经退婚了,还不许我插手他的婚事。”

    曹夫人十分惊讶,“我不知道啊,这两件事情我都不知道啊。要不等会问问老爷吧。”

    说话间,曹相爷和曹亮就来了大厅,一见屋里空荡荡的,就贤贵妃和曹夫人还有张嬷嬷在,他们两个眼神一凛,曹相爷隐隐感觉贤贵妃可能知道退婚一事了,曹相爷挥手让跟着自己而来的下人离开,自己和曹亮走了进去,曹相爷说道:“你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已经许久不回来了,我让厨子给你做最好吃的饭菜吧。”

    贤贵妃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开门见山地说道:“爹,轩儿退婚之事可是真的?”

    曹相爷就知道始终还是瞒不过去的,即便今日不说,将来还是要说的,曹相爷说道:“是”。

    贤贵妃有些不解,以前曹相爷可没少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吹风,要她给曹若燕与凌轩撮合撮合,自己好不容易撮合上了,皇上也赐婚了,可是为何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呢?

    “为何?这次可是皇上金口赐婚的,天赐良机,你为何答应了凌轩?”

    “你也知道,凌轩他不喜欢若燕。”

    “我当然知道,他要是喜欢若燕的话,早就娶了,何必到现在还想着要退婚。可是当初他不也是不喜欢夏依依吗?即便他很抗拒,但是皇上一纸圣旨一下,他还不是乖乖地将夏依依给娶了?所以,现在,只要你们不同意退婚,他碍于圣旨,也会将若燕娶回去的。”

    贤贵妃还是有些不死心,毕竟只有轩王妃是自己的至亲亲人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将来轩儿的小孩跟自己亲近一些,自己也能对轩王妃好控制一些,若是轩王妃是别人家的姑娘,跟自己自然是不会亲近了,自己也不好控制她。就像夏依依一样,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婆婆看待,更没有跟自己一条心,自己与她不知道斗智斗勇多少回,为了夏依依,自己又伤了多少脑筋,受了多少气。甚至还因为夏依依,自己丢失了后宫之权。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恼?

    曹夫人有些担心地说道:“慧颖啊,你刚刚不是还说凌轩和夏依依和离了吗?凌轩他就算现在迫于压力娶了若燕,以他的脾气,他不喜欢的,即便是娶了,他也会给休了的。我有些担心如果强逼着凌轩娶若燕的话,将来若燕也可能会成为夏依依那样的下场,到时候也是会被休的,与其将来被人耻笑,倒不如不嫁的好了。”

    曹夫人也有些心疼若燕,她一直都看得明白,若燕这丫头自从小时候被凌轩救了之后,就一直对凌轩情有独钟了,只是“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若是别人,可能也可以凑活着过一辈子,可是凌轩的性格她太了解了,绝不是委曲求全的那种人,宁折勿弯。届时,受伤的,也是他们两个人。

    “那能一样吗?夏依依跟凌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若燕却是凌轩的亲表妹,凌轩再怎么对别人无情,看在我们大家的份上,也不可能把若燕给休了。”

    贤贵妃说道,转而一想,不对,凌轩跟夏依依和离的事情之前根本就没有说出来,当时曹相爷也不可能会因为凌轩会把人休了这个理由而同意退婚的。贤贵妃说道:“爹,你告诉我,你当初同意退婚的理由是什么?”

    曹相爷脸上露出了有些悲戚的神色,说道:“哪有什么理由,他一说我就答应了,我只是不想让凌轩为难罢了,他不想娶,都已经说到嘴上了,我还能硬逼着他娶不成?除了他,若燕也还是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贤贵妃转头就问曹亮:“你可知道?”

    曹亮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啊。”

    贤贵妃见他神色有异,便起身慢慢走到了曹亮的身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难道你也想瞒骗我不成?如果你们是为了凌轩好,你就一定要将事实告诉我。而且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要你女儿当轩王妃的吗?你作为若燕的父亲,你为何会同意?”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在家里哪里能做得了主啊?现在父亲还健在,若燕的婚事自然是由父亲做主了。父亲同意退婚,我又有什么办法,你还是问父亲去把。”

    贤贵妃倏的拔高了声音,声音有些哽咽又眼带梨花地说道:“你们几个人一看就是串通一气要来蒙骗我,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不能告诉我?倘若是正当理由,你们应该在退婚的时候就来通知我一声,也要与我商量一下,可是你们居然偷偷地私底下协商了退婚。”

    曹相爷牙一咬,纸包不住火,未免得贤贵妃将来受不了打击,倒不如让她早早地有个心理准备,曹相爷说道:“凌轩来退婚,也是为了若燕着想。”

    “什么意思?若燕可是一直都想着嫁给凌轩的,为她着想,不是应该随了她的意娶了她吗?”

    “慧颖,等会为父说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曹相爷有些为难和担忧地看了一眼贤贵妃,他的神情和话语,让贤贵妃不禁脊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升到她的头脑。

    贤贵妃稳了稳心神,说道:“爹,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轩儿他所剩时日不多了。”

    “什么意思?”

    “我们把鬼谷子请到轩王府给凌轩医治的时候,他查出来两种毒来,一种是西昌国的毒药,就是射到他腿上的毒针,导致他全身变黑,这种毒,鬼谷子已经给他治好了。而另外一种毒药,鬼谷子却没有给他治好。”

    “还有一种毒?”

    “正是,是南青国的毒,这种是十年前就已经给凌轩下了毒,不过一直没有发病罢了,要到凌轩十八岁的时候,才会突然毒发身亡。”

    “十八岁?”

    贤贵妃喃喃地说道,她的眸子瞬间扩大,浑身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脸色僵硬。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这一切,十八岁,轩儿就会死,他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