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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祭祖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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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祭祖多是庙祭,而从春秋战国以来,墓祭就已渐成风俗,至今更是普遍。“古礼庙祭,今移墓祀”。既然是“墓祀”,就要去墓地前祭祀。

    参与祭祀的诸周子弟皆在各家长辈的带领下,在里门口集合,足有近百人,有六七十的长者,也有五六岁的童子,凡是成年男子皆戴章甫冠,穿黑色儒服,腰间束带,足穿絇履,或捧笏,或带剑。这是儒生的标准打扮,唯一的区别只是富足一点的衣衫华丽,贫穷一点的较为朴素,但不管富足或贫困,都是冠带齐全,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澈把高凯平送到里门处时,诸周已经到齐,齐齐看来。

    高凯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儒生站在一起,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就自惭形秽了,这会儿更是自觉与周澈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甚至连他剽悍轻死的游侠本性都全部收敛了回去,老老实实地敛眉低眼,向周澈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周澈不敢耽误,送走他后,在人群中找到周鼎、周仓、周涌等人,忙走了过去。

    安城周氏现有两大支,一支是主家嫡系周恂一脉,即“五经纵横”周宣光后人及其子侄;一支是周澈他们第五房这一脉,即周乘为主的,其余的都是小支小家。二、三、四房虽然有人来是只是代表,但那几房已经分家百来年。

    作为目前的辈分最高之人,周乘排在队伍的前头最右边。他乘坐了一辆牛车,不过这会儿没有坐,而是站在车边。在他左右是同辈诸人,身后是他的儿子周祈等子侄辈。

    周澈不喜欢乘车,出来时牵的有马,当下先给周乘以及诸多父、兄辈作了个揖,随后牵马进入队列,立在周鼎的前边,与周仓等人并列。

    近百人鸦雀无声,等了一会儿,有四五个人从里中出来。

    当先一个步行的俊美青年,正是主家嫡系--周氏嫡长房--周恂,后边几个人或者赶车、或者牵马,则是嫡系的家族长老们——依照风俗礼节,为表示谦卑,凡进出里门之时都不能乘车,所以周恂是步行出来的。在现居的诸周之中,他是族长,他这一出来,众人就可以走了。

    自周乘、周鼎以下,里门外诸周齐齐弯腰,恭恭敬敬地向周恂行礼。

    诸周贫富不一,富足一点的乘坐辎车,普通一点的乘坐轺车,贫困无车的则或者步行,或者与别人拼车,也有比较名士风范的,如周恂、周乘这样的,则是乘坐牛车,亦有如周澈这样年少英武、不耐乘车的则是骑马而行。

    一行人离开里门,车轮粼粼,马蹄的的,转上路,向城外的祖墓、祠堂去。

    他们近百人,有老有少,有车有马,一个个都是长衣博袖,衣带飘飘,走在路上,招惹了许多行人的目光。有认识的,给身边人说道:“这是俺们郡的周氏要出城去祭祖了。”

    周氏乃汝南望族,在城中名望极高,路人的行人都主动给他们让道。“周澈”虽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但身为其中的一员,此时感受着行人敬仰、崇敬的目光,却也觉得“与有荣焉”。

    周氏的祖坟在城外十几里处,出了城,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坟地占地颇广,在墓地最前有一个祠堂。

    两汉时扫墓祭祖的流程、形式和后世差不多,周澈列在其间,跪拜伏首,身处祠前原野之间,听远处风声呜咽,觉近处庄严肃穆,恍惚间如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仿佛祭拜的是自家祖先,突有所感,悲从中来,不觉涕泪横流。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谁人,自己是身在何方何时了。

    他想道:“这每年祭祖,祭的是先人,祭的更是传承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整个祭祖过程完毕。众人车马返程。

    回到城中后,还不能散,依照历年的家族传统,还要聚集一处,辩论经文。不过,参与这个活动的就不是所有人了,而是弱冠以上的男子和已经开读经书的少年。辩经的地方是在周乘家。参与的众人先把车马放回自己家中,然后络绎到来。人数虽比祭祖时少,但差不多也有四五十人。周乘家的大堂没有那么大,坐不下这么多人,只能是长者登堂,少者跪坐院中。

    辩经大会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从中午一直到傍晚,方才结束。周澈在院中坐了半天,他虽没参加,但却也听得津津有味,自觉学问有了一个较大的提高。——不得不承认,周氏的这个辩经,对族中子弟们的学问成长的确有很大的帮助。像周澈这样的中人之姿,只是在边儿上听听,就能深受启发。

    ……

    辩经会后,就是族宴了.依照习惯,族宴是男女老少都要参加的,只姓周的就百余人,加上他们的祖母、母亲、妻子、儿媳,乃至孙媳,只要能来的都来了,二百多人聚集一院,满满堂堂。

    奴婢、宾客们点亮了烛火,把院中映照得如同白昼。

    各家都带来了自酿的冬酒,——这酒是在十月上辛日时酿造的,专为元旦祭祖、饮宴所用。尊者居上席,幼者坐下首。落座、上菜后,诸周依次向家长敬奉椒柏酒。椒、柏皆是“仙药”,传说服之能令人耐老。

    这敬酒的次序是“年少者为先”,从小者开始。敬完酒,长辈们有年纪大的,或者身体不适、不能多留的就可以先回家去了。年纪太小的,也都可以跟着回去。剩下的,便多为四十以下,二十以上的壮年族人。周氏乃望族名门,酒席上也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节,族宴的氛围温和而欢愉。

    当夜的族宴,三更方散。

    族宴过后,元旦这一天的活动就算结束,但是依照风俗礼节,在底下的几天里,还需要走亲访友,“谒贺君、师、故将、宗人、父兄、父友、友、亲、乡党耆老”,向他们恭贺新年,表示祝愿和问候。周澈因以此为借口,早就提前向郡里请了几天的假。——乡长是百石吏,已经入了“秩”,虽然主要还是对县里负责,还是任免权却是在郡中,所以只能向郡里请假。

    依照律法的规定,请假是允许的,只要时间别太长就行。“吏病满百日当免也”,以病假为例子,如果够一百天,就要被免职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澈先又去县里拜谒了县令黄琰。这一次,黄琰见了他,不止见了他自己,还召见了周涌、周祈等周氏的族中后进,和他们聊了挺长时间,最后鼓励似的说道:“你们都是本郡的俊才,早晚必获大用,要用心读书,不可懈怠啊!”

    拜谒完黄琰,周澈马不停蹄,接着又拜谒族中师长、长辈。在周乘家里,还得到了赐酒。临走时,他问送他出门的周涌:“伯涛,你这几天去不去颍川?”

    周涌闻弦歌,知雅意,答道:“你是想说荀公达么?”

    “对。自上次与他见了一面后,除了有几封书信来往,一直没能再与他相见。你这几天要是去颍阴的话,或者他来拜谒你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周涌说道:“过几天我可能要从家君去平舆,去完了平舆还要去许家,颍川怕是没空去的。不过,如果荀公达来了,我肯定会遣人去告诉你的。”顿了顿,又笑道,“皓粼,荀公达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啊!”

    周澈受宠若惊,这可是没有想到的。

    他与荀攸的那次见面,彼此只是聊天,没有说什么太深的内容,后来书信来往也都很客套,实在没有想到荀攸居然对他“评价很高”。他稳住心神,想道:“对我评价甚高?若是这样,我还真得抽个时间,尽快去颍阴见他一见了。”在本来的历史中,荀攸本来留下用兵奇策十二篇,但是失传了,他在史书上留下的东西不多,但才华是不容置疑的,《三国志》把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贾诩称为“曹魏五大谋士”。贾诩、郭嘉、荀攸用兵擅长奇兵,出奇制胜。

    想到这里周澈记起郭嘉好像也是颍川人吧,他不觉又想道:“希望有朝一日,也能与郭嘉见上一见。哈哈,郭嘉现在恐怕是个小屁孩吧。”

    从周乘家出来,拜谒完族中的长辈,他接着又拜谒族中同辈、晚辈里的好友。

    在去拜访同辈友人周祈的时候,周澈遇见了一个人---庐江周异--即周瑜之父。因为今天是周氏祭祖的日子,周异作为庐江周氏的代表来参加族祭。

    只见周异,一身儒袍,朗目俊眉,身姿挺拔,腰悬长剑,英武气概。此刻周澈心里感慨:“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想起后世那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绝唱。不过好像现在周瑜还没出生吧?!

    在周祈的介绍下,周澈与周异互相认识了----周异虽然比周澈年长,但是按照辈分要喊周澈--三叔。

    “异拜见三叔。”周异行礼道。

    “伯奇免礼,快快起来。”周澈连忙扶起周异。

    一番寒暄后,周澈此时心思还是想着周瑜的事情:“伯奇,可婚否?”

    “不瞒三叔,家里之前刚给我安排了门亲事。”

    “那就恭喜你了,你瞧我,差点失礼了,第一次见面,这块玉佩,你且收下,权当见面礼了,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切勿推辞啊伯奇。”周澈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周异。

    周异既然听到周澈都这样说了,就顺水推舟:“诺,多谢三叔。”

    “伯奇啊,婚姻大事也,婚姻之后就是生儿育女。伯奇可曾想好儿女名字了么?”

    “这......敢问三叔有何指点?”

    “你我今日初见,以玉佩相赠,那就取个‘瑜’字吧。”

    “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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