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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六十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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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两百六十章 物是人非

    “那,那潘若曼呢?”南宫媚儿有些紧张道。

    站在后面的颜亚楠有些狐疑了,不明白南宫媚儿和潘若曼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南宫媚儿那么紧张潘若曼。

    糟老头老脸上流露出缅怀的神色,叹息道:“二十多年了,我还是忘不掉潘若曼和南宫先生的婚礼,真的是盛大的婚礼,镇上有头有脸的都来了,整整一百桌席,不简单啊,但是爱情可能真的得金钱来巩固吧,南宫先生破产了,潘美人离开了他。”

    “潘若曼,潘若曼还健在吗?”南宫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缓缓地吐了口气,目光希冀地望着糟老头,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糟老头点了下脑袋,指了指北面,“潘若曼经常来我这里买日常用品的,他住在经商路21号。”

    说到这里,糟老头用手捂住嘴巴,压低嗓门道:“她改嫁了,现在嫁了个屠猪的,他丈夫脾气暴躁的很,一喝醉酒两人就得打架,上一回儿都打到街上来了,派出所都来调解来了,真是物是人非啊,潘美人是真的落魄了。”

    “她……她改嫁了?”南宫媚儿微微一怔,眼神空洞地望着糟老头,呆呆道;“你们还叫她潘美人吗?”

    “说起来真是悲哀啊,以前潘美人那是美誉,现在是讥讽。”

    南宫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掩饰得很好的幽怨,一闪而过,然而站在后面的颜亚楠却看得很清楚,眉头一皱,更加好奇潘若曼和南宫媚儿的关系了。

    “大爷,潘若曼过,过得好吗?”

    “看你这话问的?”糟老头下意识地瞥了眼颜亚楠,摇头道:“如果你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自己脾气也不怎么好,天天打架,都打到街上让街坊看笑话,你觉得你的日子算好吗?”

    南宫媚儿闻言怔在那里,眼里噙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潘美人是自作作受啊,不值得同情。”糟老头慢悠悠地把两百元拍在桌上,伸手抓起抹布擦着玻璃柜,摇头晃脑道:“当年她和南宫先生有个女儿的,生活安逸,南宫先生破产,潘美人狠心抛夫弃女改嫁给生意兴隆的牛屠夫,还生了两个儿子,但是结果呢?”

    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潘美人日子过得有多糟糕了。

    南宫媚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了眼糟老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喂,丫头。”糟老头在后面叫了一声,指着玻璃柜上的两百元,“这钱你拿回去吧,潘美人现在改嫁后脾性大变,暴躁得很,动不动张口骂人,让她知道我收钱给你们说她的事,肯定又得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了。”

    南宫媚儿脚步一顿,给了糟老头一个背影,“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潘若曼的。”说完就走。

    “喂,喂,那说好了啊,你千万不能说出来。”糟老头有些不放心地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但是南宫媚儿和颜亚楠已经走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见南宫媚儿走远,糟老头连忙露出一副爱财如命的样子,摊开百元大钞,举在半空看了看,用手弹了下,“啊呀,聊了两句就有两百元进账,这生意做得……值啊。”

    然而说完这话,糟老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伸长脖子看了看远去的那个妙曼的背影,两眼一瞪,“咦,那个背影怎么和潘美人年轻时好像,那丫头长的和潘美人也有几分相似,难道……”

    糟老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立时惊得自己两眼都直了,迅速跑出了小卖部,站在街口瞪眼望着南宫媚儿的身影,一阵发呆。

    灯光昏黄的街头,忽然袭来了一阵寒风,冰冷刺骨。

    南宫媚儿眼神空洞地漫步在街头,屁股后面跟了个小尾巴,一路朝糟老头指的经商路21号走去,忽然寒风袭来,南宫媚儿冻得双臂抱胸,打了个寒颤。

    忽然一件黑色外套披在了南宫媚儿的身上。

    南宫媚儿红着眼呆呆地回头,看了眼颜亚楠,勉强一笑道:“谢谢。”

    颜亚楠坚持做隐形人,一句话也不说,如同忠诚的保镖跟在南宫媚儿旁边。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脑子里还稀里糊涂的,一直在猜想潘若曼和南宫媚儿的关系,甚至都猜测潘若曼会不会是南宫媚儿的大姨妈。

    经商路21号是一栋很陈旧的两层小楼,破破烂烂,墙上贴满了治牛皮癣,性病,梅毒的广告,一楼是店铺,二楼是用来居住的。

    南宫媚儿远远地就已经驻足,抬头望着经商路21号那家凌乱的店铺。

    店铺的招牌真的很老了,不是说牌子老,而是那个扁真的是有些年月了,漆都掉了一层,但是依然能看到扁上写着‘牛家肉店’。

    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肉店已经打烊了,门口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忽暗忽亮。

    电动卷闸门朝下拉了一点,普通人伸手就能钩到,桌椅板凳还没有收拾,门口的垃圾桶里全是破骨头和一些腐烂的猪肉肠子,一名身材严重走形的中年妇女系着围裙抱着铁盆子正在倒垃圾。

    盆子里全是一些烂肉,一股脑地倒进了垃圾桶里,中年妇女抱着铁盆又朝店里走去。

    门口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玩石子,不经意间,脑袋撞在了墙上,蹭破了点皮,立时哇哇大哭。

    ‘哐当’一声,中年妇女立时把铁盆扔在桌上,黑着脸冲了上去,伸手就在小男孩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尖叫道:“你这个捣蛋鬼,早说了让你上去睡觉,偏偏不听,这下好了,把脑袋都撞破了。”

    中年妇女一直在指责小男孩,却不去哄哄小男儿,忽然又起身朝楼上吼道:“就贵,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你儿子脑袋都撞破了,你管不管?我怎么就嫁了你这种人,还不如嫁给癞皮狗。”

    她的声音高过八十分贝,在楼里回荡,似乎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嫁了个窝囊废一样。

    楼上很快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酒瓶和打砸的声音,然后是尖锐的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