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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门外走了几步，王一茜突然又叫住我：“林毅夫。”
我嗯了一声，停住，转过身。
王一茜走出去，看看外面四周没人，小声对我说道：“计划有时候往往赶不上变化，要把事情想大面积一点，不要太局限于自己认为的胜利里面，不然出了意外，会很难处理，如果可以，手里尽量多抓一些筹码，没有牺牲就没有成功，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所保留，往往到最后会发现，所保留下来的东西，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反而会杀死你。”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挥挥手说道：“去吧，支持你的不只有我，还有集团老大。”
我想着她的话出了饭堂，迎头看见陆可的车开过去，她也看见我，连忙急刹，倒回来。
车窗打开，她对我说道：“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我上了车，她没开，拉好手刹，侧身望着我，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你们是不是搞的太乱？有没有想过太激进反而适得其反？最后老虎抓不成，反被老虎给咬死？”
我用无奈的口吻作答：“陆秘书，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其它的先不多想。”
“如果厂里出了大问题，先死的是你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能控制的真的很少，我能怎么办？”
“你能走，别出现，责任要少一点，我可以送你出去，就现在。”
送我走？那王大山不是要赢？我立刻警惕起来：“送我走，陆秘书你不怕承担责任？”
“我不想看着你死。”
“就这样吗？”
“你什么眼神，你觉得我别有用心吗？你别把人心想那么复杂，我帮你，是因为你帮过我。而且你真的是比较单纯，你夹杂在一群狼的中间，你不觉得很痛苦吗？王大山丁雄明日超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我多说。王一茜我不该说，我也能告诉你，她比他们更狠，只不过她不是狠在脸上。”
“你是不是总部的人？”
“我是，所以搞太乱，我有连带责任，你以为我就不用被踢走吗？”
“如果你没问题，用被踢走吗？除非你有问题。要不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问题。”
“你没问题就好，我没关系，我一个没前途的小员工，适逢乱世，要么躲在后面苟且残存，要么冲在前面封王封侯。我不喜欢躲着过日子，只能冲在前面了，即便死，我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陆秘书，你不需要多说，你的好意，我心领。”
陆可一愣，过了半响才说道：“下车吧，我祝你平安。”
我对她笑笑，开门下车。
关门的刹那，我突然想起来，保安的力量如果不够，我其实是不是能让陆可帮我一把？连忙说道：“陆秘书，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可以吗？”
陆可点点头说道：“你问。”
“王大山和丁雄，你怎么看？”
“都不是好人。”
“谁更坏？”
“没想过。”
“如果你手里有足够的权力，而且有适合的时机，你更想弄走谁？”
“丁雄，他比王大山阴险。王大山只是想保存地位，丁雄则是想爬上去乱吃一通。”
“陆秘书，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我帮不了你。”
“如果你想帮，我觉得你会有办法。”
怦地关上车门，转身走人。
回到行政楼前面，我坐进车里。
看一眼后视镜，好多车子开进来，奥迪，宝马，奔驰，还有普拉多等等。
赵中城和股东到了。
丁雄也到了，他不是从大门进来，而是从车间那边的方向走来，边走边打电话，响的是我的手机。
我接通说道：“丁副厂长。”
丁雄说道：“这会议是要处理王大山吗？”
我说道：“听王总的意思，应该是了。”
“还有没有别人？”这家伙问这话的意思是试探我，和他有关无关。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说道：“我觉得有，但我不知道具体的。王总和她的秘书以及助理，三个人开过会，没让我听。我估计我被捅了，王总不信任我了……”
“王大山捅你？”
“应该是。”
“那家伙，必须干掉啊，他太坏了。”
我苦笑：“丁副厂长，我怕被干掉的是我。你看看现在这气氛，如果赢的是王一茜，她都不信任我了，加上赢了还需要我吗？根本就不需要。如果赢的是王大山，我估计更惨。”
“王总也那么坏吗？”
“估计是有误会，我希望她赢，然后，我看能不能解释清楚。丁副厂长你送佛送到西吧，再给我点信息，我好去王总哪边领个功劳。”
我希望他说，立马按下录音，紧张的等待着。
丁雄考虑了好一会，上当了，他说道：“斗殴那天，包装线员工冲出来的速度好快，他们竟然还手拿武器，不正常。这个生产部，看似是听明日超的话，那些员工冲出来也是打着帮熊平安的旗号，但你结合之前的事想一想，那天早上熊平安已经臭了大街，如果你有上班，你应该有感受，你们车间的员工都已经开始巴结你们，洗脱自己和熊平安的关系了对吧？”
“似乎是这样。”
“所以去，这件事不正常，既然要洗脱和熊平安的关系，为何最后又帮熊平安？他们想和熊平安一起被厂里解雇吗？我看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人就是王大山，当天的会议他没出现是为什么？我猜他是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杨昊霖这件事要说说，他怎么跑最偏僻的大门出去？外面都是荒地，他被捅了刀子，当时热血沸腾，就想报仇雪恨，打不过跑的时候也这样想吗？他不懂上医院那么白痴？我猜当时外面有辆车等着接他，他当天就是做戏，故意闹事打起来，指不定都不是熊平安捅的他。只是最后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接他的车不是要救他，反而推了他进坑里，导致刀子扎的更深，最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