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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郝土匪酒后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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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呸什么你呸,别跟个娘们儿似的!”郝土匪说。

    “没事儿,没事儿。”刘海柱也不好意思说他在拘留所被张浩然“训诫”了一番。

    郝土匪把刘海柱和二东子请进了屋里:“这不快过年了吗?我爸我妈我弟弟都回老家上坟去了,明天才回来,今天就咱们哥儿仨,可劲折腾。”那个年代有几个人能成天下馆子啊,都是在家里吃,谁家里没人就去谁家喝酒。

    “好啊!你家有酒吗?”刘海柱一进房间就到处看是否有酒。

    “有酒!一桶呢!这不过年嘛,我家打了一桶酒!”郝土匪是挺大方。

    “不错,不错,今天那就好好喝喝。”刘海柱上了炕,盘着腿坐下了下来。

    “柱子你腿咋瘸了?”

    “在号子里跟张浩然打起来了。”

    “没吃亏吧?”

    “没有,等出来我非收拾一顿张浩然!”

    “操,我帮你!干他!”

    “不用,我自己能收拾他。”

    刘海柱在被厂子开除以后,整天无所事事,他虽然热衷于在街头斗殴,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就是看谁不顺眼就跟谁打一架,看谁挨欺负了就替谁报报不平。他也不像东霸天等人那样手下有一群小兄弟,说平谁就平谁说灭谁就灭谁。

    刘海柱的朋友不少,郝土匪就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刘海柱要是跟人打起来很少找像是郝土匪这样的朋友帮忙,多数时候都是自己解决,他也的确有能力自己解决。要是给我市在1982年初的混子划分几个层级的话,那刘海柱应该属于第三级别。第一级别是谁?东霸天、张浩然、卢松,这三帮实力不相上下,都是职业的混子,不但能混出名,还能混来几个钱儿。第二级别是谁?陈卫东、大虎、腾越、张大嘎子等人,他们也基本都是职业的混子,只是实力没东霸天等人强横。不但刘海柱属于第三级别的,就连郝土匪也得算。为什么说是第三级别呢?因为他们都是无业游民,成天在街头闹事儿,但是似乎没拉起一个帮派来,也没干过什么名动江湖的大事儿,单个拿出来或许还有点名,但是在人们心中就是三流。

    这两个1982年初的三流的江湖中人坐在一起开唠了。郝土匪说:“我琢磨了,那只大黄狗先不杀了。”

    “为什么啊?!”

    “我发现这是只母狗,等开春让我家那公狗跟它交配,然后它能下一窝小狗。猫三狗四,小狗四个月就生出来了,等明年养肥了,咱可以吃好几只狗!”

    “啊?!要明年吃?!”

    “咋了,你担心你活不到明年?”郝土匪的话一如既往的崩耳朵。

    “我操!我肯定能活到明年,我倒是看你悬。我就是觉得你这事纯属扯淡。”

    “真的,我真想养你这只狗,让它多下点崽儿。咋了,你吃醋了,你想跟那大黄狗交配是不?”

    “滚犊子,我说正经的。郝土匪你也二十多岁了,成天也没个正事儿,你见玩猫玩狗的有一个正经人吗?现在这时代变了,你知道啥叫万元户吗?”

    “我咋不知道啥叫万元户?!”

    “操,那你见过万元户吗?”

    “哎呀我操,柱子,咱俩成天在一起,我没见过万元户,你就见过了?”

    “我……我的意思就是说,现在国家有了新政策,说个体经济是公有制经济的必要补充,懂不?这就是鼓励咱们赚钱,以后再也没有割资本主义尾巴这一说了。”

    “行啊,柱子,几天不见,学问见长嘛,你这些东西都是听谁说的?”

    “我呀,我听……”刘海柱刚想说听张浩然说的,但是忽然又想起自己刚跟他干完一架,不太好意思说是张浩然说的,刘海柱一琢磨,说:“我听收音机说的啊,我还用听谁说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天天都放这新闻,你别天天什么《隋唐演义》,那玩意儿就是个消遣。”

    完了,刘海柱虽然跟张浩然打了一架,但是彻底被张浩然洗脑了,刚从拘留所出来,就开始给郝土匪上课了。刘海柱现在懂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好为人师,因为教训别人的确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有一种每个毛孔都舒张的自我满足。刘海柱现在在郝土匪面前就特满足,特有成就感。

    “我听《隋唐演义》咋了,你不也听《隋唐演义》吗?”

    “那玩意儿没劲,你听100遍你能成得了俏罗成吗?有那空你还不如自己开个公司去!”

    “公司?我……”

    “你什么你!酒呢?!”

    “哎呀,柱子,我还差点被你蒙住了。你在拘留所去哪听收音机去?这些东西你以前不知道,肯定是在拘留所听说的。我操,拘留所里这么长见识,我也去揍曾老癞一顿去,我也进15天拘留所。”

    郝土匪作势穿鞋就要下地,看样子是真想进拘留所。

    “哈哈哈哈,你进了也啥都学不到,你脑子有问题。”

    “滚远点,我看你智商才有问题。要不是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真去再揍曾老癞一顿去,自从你把他揍了以后,这损种玩意儿天天在我家门口指桑骂槐地骂我,说我吃里扒外,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揍了他,他再报案咋办?你在拘留所里过春节?”

    “也是啊,不能进拘留所。”郝土匪又把鞋脱了,坐到了炕里面。

    这时,郝土匪听见二东子在厨房里弄得叮当乱响。

    郝土匪问刘海柱:“你那朋友,就那二东子在厨房干啥呢?”

    “你刚才去搬八仙桌的时候,我让他去门外勒狗了,现在应该是勒死了吧。”

    “啊?!他去勒狗啦?我不说不让你勒么?”

    “你说的时候他已经去勒了,现在应该是勒死了。”

    “你……”

    看见郝土匪有点急眼了,刘海柱喊了一嗓子:“二东子,狗勒死了吗?”

    二东子掀开了门帘,手里拿着一个大水瓢,水灌得满满当当的,笑嘻嘻地说:“狗还没勒死呢,干勒哪儿能勒死啊,必须要勒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给它灌一瓢凉水,这样狗才能死。”

    “别勒了,别勒了。”郝土匪鞋都没穿就蹦下地,抓住了二东子的手。

    “郝大哥,你抓我手干啥?!”二东子纳闷死了。

    “郝土匪,你撒开二东子,我就问你,不杀狗咱们吃啥?”

    “咱们吃猪肉!”

    “哪来的猪肉?!”

    “我乡下的大姑前两天刚杀完猪,给我家送来了半个肋排扇子,还有血肠子,肝。你们别杀狗了行不?我养了半个月,和这狗有感情了。”

    “啥?”

    “真的,有感情了。”

    “哎呀,郝土匪,你行啊你!跟狗都能有感情。”

    “柱子,咱吃猪肉行吗?别吃那狗了。”郝土匪几乎是哀求。

    “你……”刘海柱愣了,早就知道郝土匪这人心眼好,但还真不知道他养了半个月抢来的大黄狗就能有感情。

    二东子一看,郝土匪这挺大个老爷们儿因为这狗的事儿都快泪眼啪嚓了,赶紧说:“行了,不吃就不吃呗,又不是非要吃,咱们现在就出去,把那狗放下来呗。”

    “好啊,好啊!”郝土匪忙不迭地穿上鞋,拽着二东子就往外走。

    刘海柱一看,都出去了,那自己也出去呗。这仨人就走出了院门,那大黄狗又在那树上吊着呢。郝土匪冲上去就解绳子,刘海柱和二东子俩人在旁边唠:

    “这狗流眼泪了?”

    “没有吧?”

    “好像是哭了,你看,是不是哭了?”

    “哎呀,好像真哭了。”

    二狗虽然没在现场,但是二狗知道,这大黄狗肯定哭了,换谁谁不哭啊?成天被人勒,剩口气时再放下来,好不容易缓过来,然后再被勒,然后再放下,再勒……这狗肯定想:我下辈子肯定不再当狗了,有折磨狗的,但是没你们这么折磨狗的。我落在你们几个手里,真是上辈子作的孽啊,我下辈子再投胎,非投胎成个老虎,我咬死你们我。

    想到这,这狗眼泪就下来了,哗哗的。

    就在郝土匪刚把这狗放下这会儿,卢松路过了这胡同口。土匪大院本来就不大,郝土匪家是把头的第一排,无论干什么总能被院里的别人看见。

    “郝土匪,杀狗呢?”

    “不杀了,不杀了。”

    “那你们在干吗?”卢松停下了脚步。

    “我们……玩玩。”

    “有你们这么玩儿的嘛……”

    这时,卢松忽然看见了站在郝土匪旁边儿的是二东子和刘海柱。这俩冤家一个是他大爷,另一个亲眼见证了他认大爷的全过程。卢松显然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就要走。

    “那啥,你们慢慢玩儿,我先走了啊!”卢松跟郝土匪打了招呼,就想溜。

    想不到郝土匪这人特热情,跑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卢松:“纯土匪啊,你别走啊,我今天正好来了俩朋友,你是咱们院儿的大哥,说什么也得陪陪是不?”

    “我……我有事儿。”卢松还是想走,可是被郝土匪搂住了脖子,他这155cm的小个儿,根本动弹不得。

    “给你介绍俩朋友,这俩朋友都不错,认识认识,认识认识。”

    “我真有事……”

    “啥事比喝酒重要啊!来,来,来……”

    郝土匪搂着卢松的脖子,连拉带拽就把卢松拉进了家门口。郝土匪虽然不是跟卢松混的,但是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相当不错。

    刘海柱和二东子站在奄奄一息的大黄狗旁边目瞪口呆:这个郝土匪咋还把卢松也拉进来喝酒了……

    可郝土匪哪儿知道这些啊,进了屋就说:“那啥,我和二东子我俩下厨房做点儿菜呢,今天好菜好酒,柱子先跟卢松唠唠,一会儿我们就上菜。”郝土匪这人真不见外,今天刚认识二东子就好意思让二东子和他一起下厨房。

    刘海柱和卢松虽然以前只见过一次,但是互相都听过对方的名字。刘海柱敬重一言九鼎的卢松,卢松也敬佩刘海柱是条汉子。俩人唠得挺热乎,但是闭口不谈卢松认大爷这茬。

    不一会儿,郝土匪和二东子把菜做好了,酒也烫好了。四个热菜,全是杀猪菜:酸菜炒肉、干白菜炒肉、炒肝尖、蒸血肠子。这四个菜在当年,那是相当硬了,绝对硬菜。一小壶酒也烫好了,四个小酒盅摆上了那张小八仙桌。

    卢松被让到了主位上,其他三个人每个把一个沿,正好坐了四个人。热乎乎的炕头、热乎乎的杀猪菜、热乎乎的酒,四个人开喝了。

    “纯土匪啊,这是二东子,这也是我的新朋友,但是这小兄弟相当不错,他跟柱子是朋友,柱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和柱子的关系。所以,这二东子也是咱们的朋友。来吧,你们俩喝一盅吧!”

    “……来,喝一杯。”二东子也不太敢抬头看卢松。

    “来。”卢松更臊。这么大人了,出去跟人家打赌,输了还认个大爷,多丢人啊。而且关键是,没几天又跟这大爷一起喝酒了。

    俩人碰了一杯,一仰脖喝了。

    “咋了,你们认识?”

    “嗯,认识,认识。”二东子还是头都不抬。

    “早说啊!操!”郝土匪还是没明白咋回事儿。

    “……”卢松讪笑,不说话。

    刘海柱跟卢松一盅又一盅地喝,二东子跟郝土匪也陪着。看样儿,刘海柱跟卢松俩人是相见恨晚。

    这四个人每个喝了五六两以后,卢松舌头也有点大了,搂着二东子脖子发话了:“二东子啊,前两天那事儿,我是栽了,今天咱们喝了一个多小时酒,你也没提过,我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二东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万万没想到卢松会这么说。卢松这么大一个江湖大哥,不但愿赌服输了,而且今天还说出这种话来,的确是个纯爷们儿。二东子非常感动。

    二东子光脚丫子跳到了地上朝卢松跪了下来:“大爷。我今天还你,以后我是你兄弟!”

    卢松也光脚丫子跳了下来,拽起了二东子:“兄弟,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以后遇到事儿的时候瞧得起你卢大哥,招呼一声,能帮忙我肯定没说的。今天我把这话撂在这,我这唾沫星子……”

    “就是钉子!铁钉子!”刘海柱接茬了。

    卢松大笑,笑声把房顶都快掀开了。这个155cm的小个子,大笑起来颇有大将之风。

    “来,咱们俩喝一壶!”

    “好!”

    卢松一口就干了一小瓷壶,二东子眼睛一闭,一咬牙,也干了一小瓷壶。

    喝完以后,俩人光着脚丫子又蹦上了炕。

    在拘留所里,刘海柱知道了为什么卢松会是土匪大院的老大。到了今天看卢松的行为,刘海柱知道了为什么卢松外号叫“纯土匪”。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交遍天下英雄豪杰、一笑泯恩仇。这样的胸襟、这样的行事,这不是土匪什么是土匪?简直就是刚从寨子里下来的。

    郝土匪看了半天没明白是咋回事儿,但看到这两个人喝得豪迈,郝土匪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壶。

    人家的酒都是烫好了的,喝完了没那么大劲儿,郝土匪自己给自己倒了冰凉的一壶,一口也喝了下去。

    刘海柱一看郝土匪这么喝,心说:完了,这郝土匪又该不靠谱了。郝土匪不喝酒的时候比谁都靠谱,但是喝完了却是极其不靠谱。多年的朋友,刘海柱太了解了。

    卢松喝得也有点大,开始跟刘海柱畅谈人生了。

    “柱子,你小时候的理想是啥?”

    “我小时候啊,我小时候想当将军,干倒美帝,干倒苏修。尤其是苏联,我们国家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土地,抢回来,操。”

    “对!好!”卢松和刘海柱又喝了一盅。

    这时,整张桌子也就是刘海柱最清醒,其他三个人都是小一斤酒下去了,意识全模糊了。

    “那柱子,你知道我的理想是啥吗?”

    “啥?”

    “我想当工人,当厂长,我想大炼钢铁,造飞机大炮,赶英超美。”

    “啊?”

    “是啊。”

    “你那飞机大炮还是打仗用啊?”

    “必须打仗,必须的。”

    “来,喝!”

    听到刘海柱和卢松说这些,半天没说话的郝土匪轻蔑地笑了。

    卢松有点恼火儿:“郝土匪,你笑啥?我们混子就不许爱国了?再说我们说小时候的理想,又不是说现在的。说说也不行啊。”

    郝土匪不抬头,低头喝酒,又是轻蔑地笑。

    刘海柱纳闷:这郝土匪酒量见长啊?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还没事儿?还知道蔑视我们?

    刘海柱问:“郝土匪,你在那笑啥。”

    郝土匪又轻蔑地笑笑。

    “你说!”刘海柱也恼了。

    “你们几个,肤浅!”

    “咋肤浅了?”二东子歪着脑袋问,二东子都快喝睡着了。

    “肤浅!!!”

    “咋肤浅你说说啊!”

    “我是说你们几个的理想太肤浅!”郝土匪的笑容中还带着蔑视。

    “那你说说你理想是啥!!”刘海柱急了。

    “说出来吓死你们!”

    “你说!你说是啥!”

    “我告诉你们……”

    “你快说!”

    “我的理想是:反清复明!!”

    “啥?!”刘海柱失声了。

    “反——清——复——明!”郝土匪拿着筷子一字一顿,表情十分肃穆。

    “啥?!”

    刘海柱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听错了,转头去看卢松,只见卢松那双本来就凸在外面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一句话也不说。

    刘海柱再看二东子,二东子正捂着耳朵使劲摇自己的脑袋,看样子也是被这句“反清复明”给弄糊涂了。

    “看把你们几个吓的。”郝土匪脸上又挂上了轻蔑的笑容。

    “我也吓着了……”刘海柱松了口气,他本来以为郝土匪喝多了呢,现在看来是开玩笑呢。

    “我就是要反清复明,你们至于吓成这样吗?!”郝土匪眼睛里全是仇恨。

    “啊?!”刘海柱明白了,这郝土匪是真喝大了,赶紧抱住郝土匪说:“好的,兄弟,明天我们一起去反清复明好吗?”

    “不行,我今天就要反清复明,今天就要!”

    “别介,现在已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

    “那我也要反清复明!你别他妈的拉我!”

    郝土匪一把挣开刘海柱,跳下了地,转身就往外跑。

    刘海柱赶紧跟着下地:“兄弟,穿上鞋再反清复明啊!”

    还没等刘海柱把鞋穿上,郝土匪左手菜刀,右手斧头进来了:“走!我们一起去反清复明!”郝土匪说得咬牙切齿的。

    “啊?!现在?你把菜刀放下,斧头放下!”

    “菜刀斧头闹革命!”郝土匪说完拎着菜刀斧头就跑了出去。

    刘海柱哭的心都有了,郝土匪这么出去得惹多大的事儿啊。

    刘海柱跟着郝土匪跑了出去,卢松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要想反清复明,必须得先杀它!”卢松在院子里喊。

    “杀谁啊!”郝土匪停下了脚步,眼睛充血。

    “杀它!”卢松指了指那气还没顺过来的大黄狗。

    “它?”

    郝土匪端详了大黄狗一会儿,“咣”“咣”两声扔掉了菜刀和斧头,刘海柱赶紧捡起来。

    只见郝土匪那坚毅且凶悍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一会儿,又浸满了泪花。

    “狗啊!不是我想杀你啊,是他们想杀你!!”

    郝土匪抱着狗的脖子哭了起来:“真不是我啊!”

    刘海柱抓狂了。你郝土匪喝酒就喝酒呗,现在咋还一喝就喝穿越了呢?!你穿越也就穿越呗,还搞什么人狗情未了。

    这狗不知道是真被郝土匪的哭声感动了还是刚被勒完没劲儿,反正没张嘴就咬郝土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