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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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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好个冤屈,好个难过!

    佟小锁躲在门后,默默给薛赟和佟昌言点了好几个赞。

    瞧这一唱一和的。

    如果不是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乍然看此时这一幕,只怕还以为这二位,私下串通过呢。

    不过,誉侯显然并这么想。

    在甚至佟昌言性格的誉侯看来,佟昌言这是在将自己和薛赟彻底撇清了关系。

    这个贾散子,不管是谁送到明德帝面前,都是个祸端。

    因为今天不管是谁把贾散子送进宫中,不管证明出了什么,都是往明德帝心中,扎了一根刺。

    昔日救不得柳氏心结、不得不弃子西疆的心结。

    他们可以在明德帝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这可以让明德帝怀疑薛赟的身份,怀疑薛赟的图谋,甚至通过一些事情,让明德帝将怀疑落在佟昌言身上——就如他刚入京时那样——让皇帝有近乡情怯的犹疑。

    但同样,这个种子只能是种子,而不能有确定——不管是哪一种确定,都不行。

    所以贾散子最好的下场,便是一死。

    不管贾散子死在哪儿,被谁杀死的,他死了,这怀疑,就是彻底种下了。

    自然最好,还是薛赟能动手除了他。

    结果薛赟非但没动手,反而要将事情戳在明面之上,甚至直言要求佟昌言把他送入宫中。

    所谓天子纯臣的佟昌言,正是最适合的人。

    但因旧日种种,他又是最不愿意卷进这些事情之中的人。

    “郡公大人……”誉侯还要再劝的时候,薛赟却看向了他,反问道:

    “怎么?侯爷想要替小子送他进宫吗?”

    誉侯噎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怪只怪他不知道这郡公到底是何性格,又听由老三胡闹。

    就在这令人很是纠结的时候,只听见外面,又一次传来了有人的说话声:

    “陛下有旨,着安平公、誉侯、九郡公入朝!”

    公公尖而细的声音,贯穿着整个前院。

    佟小锁在门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那最后一场戏,看来是要演在宫中了。

    可惜没有直播,自己看不见,颇觉遗憾呢。

    她正想着,传旨的公公已经进来,看见这院子里众人的模样,不但不怕,反而笑了:

    “公王和郡公大人,这是为何呀?”

    佟昌言对着那个公公施礼:“黄公公安,如今吾为罪臣,还请恕衣冠不整之罪。”

    薛赟跟着道:“不敢当公公的这声唤,小子此刻哪里还有颜面进宫?”

    誉侯则忙道:“不过小小误会,还请公公帮忙劝说一二。”

    说着,还似模似样地下礼。

    黄公公呵呵地笑着,声音依旧尖尖的,和玩笑一样:“公王和郡公大人何必如此言语?如今陛下宣诏,总不能这等模样进宫面圣吧。”

    他说着,不看薛赟,反而是对着佟昌言道:“公王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同小时候在王府时一般性格?”

    佟昌言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往事,反而笑意更深了。

    “黄公公不必劝,今儿罪臣犯了轴性,还就要如此进宫面圣了。”这一刻,这位安平公说话,竟成了比孩子还要孩子。

    黄公公哈哈一笑,状似无奈地对誉侯道:“侯爷赎罪,洒家可是替你们劝过了。”

    誉侯的脸色变得很微妙,薛赟看了佟昌言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门后的佟小锁,心中对自己这位爹的认识,更深了一点点。

    安平公这种,大约也叫恃宠而骄吧?

    ……

    佟府内,佟小锁被佟昌言震惊地不行,而半个时辰之后的皇宫之中,明德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皱着眉头,满面肃穆地看着佟昌言。

    “默思你多大的人了?倒跟个孩子此等置气?”

    明德帝是个体态略微有些富态,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和和气气的人。

    全然不像是昔日征战沙场,并能在与戾太子明争暗斗之时,杀伐果决的人。

    如今他听佟昌言说完了事情,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一摆手,命人搬了椅子过来。

    “自家府中还跪了那么久,快坐吧。”

    佟昌言谢了座。

    “臣为国操劳这些年,脾气略微好了一些,”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结果一群毛孩子倒要连我都算计,那我也只要和孩子们置气了。”

    明德帝无奈地扶着额头。

    这位爱卿口中的这些毛孩子,仨是他的孩子。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安慰佟昌言道。

    “不敢委屈,”佟昌言道,“看在先皇后的份儿上,臣不敢委屈。臣要是真委屈了,就凭那竖子今日所言所行,他也走不出安平公府大门。”

    明德帝再次揉了揉太阳穴。

    先皇后是明德帝内心深处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勾连着他年少时期,最轻松愉快的美好。

    为了先皇后,他不可能真个处置章家;因为柳氏,他不可能处置薛赟;而翡翠和赞儿,是他如今最喜欢的孩子。

    所以只能委屈佟昌言。

    佟昌言正是心中明白,才会如此同他抱怨委屈。

    自己这个最得用的臣子,最信任的臣子,说这种狠戾话的时候,总是平平静静的,一点儿没有杀气。

    但是明德帝也知道,只要让他把狠话发泄出来,他也就没事儿。

    说的不做,做的不说,这才是佟昌言的性格。

    所以,虽然当着自己的面那样说话,实在是有违臣道,但是明德帝就喜欢佟昌言这样的性格。

    昔日同袍战友,如今对着君臣之别,疏远的、背叛的,没得都差不多了,真正剩下的,也不过这个安平公罢了。

    “好了,”帝王在心中兀自伤怀了很久,才开口道,“你也莫生气了,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可好?”

    商量的语气。

    佟昌言立刻摇头。

    “不好,我就要他登台唱戏百日,给帝京百姓解解闷。”

    “佟卿,”明德帝并不生气他脱口而出的“我”,只是略微生气于他的坚持,嗔怪着,“何必如此呢?”

    “就当如此。”

    “如果这样,对你那女儿,未必是好事。”

    佟昌言两手一摊,反问道:“搜贼搜到了臣家中,还要什么名声?他们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们,索性一起丢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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